莫尘霜

是台又咕又弧的垃圾打字机,除了打字时的速度一无所有。
圣斗士主,有想尝试fgo和绘旅人(但还是很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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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途逆转(下)

圣战前两年·圣域·水瓶宫

笛捷尔从沙发上醒来,踏入宫殿的是这里的主人。教皇大人派给他任务,这会一身伤痕和冰雪,应该是刚刚结束战斗。

只不过,又拿着酒。

圣域没有特别严苛的禁酒令,曾经在冰原住过好几年的卡路狄亚酒量自然不差,只不过他平时很少喝酒。

一旦喝酒就说明他心情很糟或者很好。

“任务顺利吗?”笛捷尔站起来拿着杯子。

“嗯。”

“‘嗯’是个什么答案啊,你也好好回答。”

“双子座……”话到这里顿了一下。

“阿斯普洛斯。”笛捷尔利索地接上。

“他弟弟……”

“教皇大人有说过他有个作为影子的弟弟德弗特洛斯——你好好记着名字啊。”笛捷尔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倒酒,“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?”

“杀死巫女的是阿斯普洛斯,因为他看见了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未来。”

“找到真相了?”

“但是没有证据。”

“没有证据?仅仅是猜测吗?”

“也不算,只是没有证据而已。”卡路狄亚这么说,“只是没有证据而已。”

笛捷尔思索了一下,前后还是有关系的。

“德弗特洛斯可以作证,但是他不会的。”

“而且一切只有阿斯普洛斯知道。”卡路狄亚喝着酒,“这件事到此为止吧。”

“为什么?你平时会追究到底的吧?”

“没必要了,教皇大人那一关,阿斯普洛斯过不了了。”他抬着眼睛看笛捷尔,“如果教皇大人让你做护卫的话,你也拒绝吧。我倒是无所谓,毕竟我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。”

抗拒他人的接近,所以也不好好记住别人的名字。

“不过我,有个疑问。”

喝着酒的笛捷尔看向他,不知道他想问什么。

“阿斯普洛斯说,他弟弟是个虽然沉默寡言,但是还不错的家伙。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”卡路狄亚别开脸,“虽然我说了大概能成为朋友作为礼貌上的回答,但是……”

“因为卡路狄亚你,根本不在意吧,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。”笛捷尔很干脆,“倒是开始改变了。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评价你的吗?”

“阴沉、冷漠,还有残忍吧?”他当然知道。

“但教皇大人却说你是这个圣域里最冷静的家伙呢,所以才把这种任务交给你做。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,你只要真相。”笛捷尔坐在卡路狄亚的沙发上,“这是夸奖,冷静是可贵的品质,要是我的话,如果是有人死在我面前,我大概也会嚷着要给他报仇吧,好歹是爱憎分明的天蝎座啊。”

“除了和老头子那一架之外我有些热血上头之外,我也很少失去理智。”

“你喜欢战斗,杀戮手段残忍,连教皇大人都认定你漠视生命,但你只是重视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罢了。你不是记不住他们的名字,你只是不想去记,或者说,他们给你的印象没有我这么深刻吧?”笛捷尔笑着说,“没关系,我还是会一直提醒的。”

“你觉得我能记住他们的名字吗?”卡路狄亚问他。

“你会记住的,我们的名字,这个圣域里所有人的名字,你一定会记住的。”

笛捷尔如此信誓旦旦,眉眼中均是笑意。

“因为你已经开始在意了啊。”

那时他们都不知道,让卡路狄亚把这些人的名字全部记住,会是什么样的情况。


圣战前两年·圣域·天蝎宫

德弗特洛斯抱着阿斯普洛斯经过这里的时候,卡路狄亚靠在柱子旁,没穿圣衣,只是一身松垮垮的白衣,浸润在曦光之中。

“教皇大人说,你没有把那些事情报上去。多谢。”

德弗特洛斯先是道谢。

“没有证据的事情,我不会上报的。”卡路狄亚看着他,“阿斯普洛斯的事情……没关系吗?”“你知道啊。”“替你归还圣衣的时候,看见了,他不可能通过教皇大人的试炼的。”卡路狄亚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,“这也是没有上报的原因,真相是否被说出,他想要的东西,已经得不到了,只是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方式。”

他记住了阿斯普洛斯的名字,以这样鲜血淋漓的方式。

如果可以,他一点也不想记住。

“那么我和哥哥离开了。”

“保重。”

滴落在地面上的鲜血凝结成红色的冰花。卡路狄亚捡起这小小的冰花,托在掌心。

“你记住了阿斯普洛斯的名字。”笛捷尔拿着书靠在另一边,“真是没想到啊。”

“如果每次都是这种方式,我宁愿记不住。”卡路狄亚揉了揉眼睛,“不用小宇宙补正的话,我的视力似乎越来越差了。”

“早就建议你去配一副眼镜了,要不要去申请一下,我和你一起去配。”

“麻烦。”

“麻烦也要去,视力补足这种事情战斗时就够了,你总不能写个任务汇报都要用小宇宙补足视力吧?”

“……”


圣战期间·圣域·水瓶宫

圣战宣告开始后卡路狄亚就没踏出水瓶宫了,他穿着圣衣,靠在宫殿的入口处,戴着眼镜看着人来人往。

“让我过去一下没问题的吧,卡路狄亚?”

身后脚步靠近,卡路狄亚扭头,是自己的邻居,双鱼座的……

依旧想不起名字。

“卡路狄亚?”

“可以,但是名字。”

卡路狄亚主动询问着他的名字,后者愣了一秒,他又补充了一句。

“笛捷尔告诉过我,但我记不住。”

阿斯普洛斯的事情让他对牢记名字这件事多少有些介怀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准备前往战场的双鱼座通过他的身边,“是雅柏菲卡——双鱼座的雅柏菲卡。”

“我会努力记住的,雅柏菲卡。”

“等我回来再和你打招呼的时候,你可要能说出来啊。”

然而雅柏菲卡没有回来。他记住了名字,但只能对着墓地说出来了。

再之后——

“阿斯普洛斯,雅柏菲卡,阿释密达,哈斯加特,艾尔熙德,马尼戈特,塞奇大人,白礼长老,童虎。”

“果然记住了啊。”笛捷尔查找着资料。卡路狄亚不愿意碰克雷斯托的书,一直都是。

“还有,史昂,德弗特洛斯,雷古鲁斯,希绪弗斯,萨沙。”

“雅典娜大人的名字还是不要直呼的好。”笛捷尔合上书本,“不过怎么突然都记住了。”

虽然也仅限于这十二宫罢了。

“就是,想要记住了。”

卡路狄亚也不知道原因。他捏着眼镜,没有戴上。

“马尼戈特那时候说,我戴着眼镜才像个水瓶座,那家伙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是水瓶座,自说自话些什么呢。”

“你不是当场就糊了他一脸冰碴子让他清楚认识到你是水瓶座吗?”笛捷尔当时就在旁边,卡路狄亚对于自己这身份很自傲,所以听到马尼戈特这么说,就当场动手了。

“……”

“是【后悔】吗?没能好好告别。”还糊了对方一脸冰碴子。

“谁知道呢,我可是冷漠残忍的水瓶座。”

“好好好,水瓶座的卡路狄亚大人,我先去天蝎宫准备一下,您就稍后来跟我会合,我们去您的修习地。”

“布鲁格勒德?”

“没错,布鲁格勒德。”

卡路狄亚垂眸,他走向自己的卧室。笛捷尔也径自离开,只留下卡路狄亚一个人。

卡路狄亚打开橱柜,取下最精致的那朵冰花,和五年前一样,没有变化。

“老头子你说,我是不是像笛捷尔说的那样,好好告别呢?如果那里是合适的场合的话,我绝对不会活下去的。”

冰花是死物,上面没有任何波动。卡路狄亚把它小心地放回去,关上橱柜。

他转身,戴好眼镜,向外走去。

“再见了,老头子。不,克雷斯托老师。”


圣战期间·圣域·天蝎宫

笛捷尔在和希绪弗斯做着最后的任务确认,脚步声就这么响起,两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。

“卡路狄亚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?”

“跟老头子告个别而已,有什么好准备的。”卡路狄亚抓着头发,“说起来,希绪弗斯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
“只是来进行确认……说起来,卡路狄亚你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啊。”希绪弗斯微笑着,“我听笛捷尔说,你让天马去了加农岛。”

“德弗特洛斯那家伙总有办法应付小孩子吧。”

希绪弗斯叹了一口气:“留给他成长的时间可不多。”

“所以我们也得走了,希绪弗斯。”卡路狄亚向下走去。

“武运昌隆。”希绪弗斯也只是向上走,面对他应该面对的一切。

笛捷尔跟在卡路狄亚的身后,走向他们的结局。


圣战期间·布鲁格勒德

这里是笛捷尔的旧地,也是卡路狄亚的第二个故乡。他被克雷斯托从故乡带到这里,从一个濒死的病人,成为水瓶座的圣斗士。希腊是卡路狄亚的故乡,但这里,确实身为水瓶座的他的诞生地。

冻气在周围绽开,穿着银白护甲的士兵被他震开。没有杀意,他清楚那不是敌人。

“看清楚再动手啊,你们这群冰斗士。”他眼眸中不带半分情感,“你也好好管管手下啊。”

“……”走近的银发男子倒是习惯了他这样的语气,“因为敌袭,他们都有些神经敏感了。虽然圣域已经来信了,但是没想到会是你们两个来啊,笛捷尔,卡路狄亚。”

“本就是我最能发挥的地方,有什么问题。”卡路狄亚拨了一下眼镜,“知道我们来干什么就赶紧带路啊。”

“连让我和笛捷尔叙旧的时间都不给啊。”

“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嘛,尤尼提。”笛捷尔成功地缓解了气氛,“而且现在也确实不是叙旧的时间。”

“是是,我给你们带路。你到底是怎么忍受性格这么恶劣的家伙的?”尤尼提抱怨着带路,“那家伙可是把书房折腾的够呛。”

“老头子罚我抄书,你觉得我脾气能有多好?”

“你写的那是什么字啊,除了你自己谁都看不懂吧?”

“老头子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啰嗦。”飘飞的冻气凝结成冰刃逼到尤尼提身前,后者神经紧绷,随后炸开:“卡路狄亚你又动不动就用冻气威胁我!”“是你太吵了,好好带路。”

……所以他们俩当初到底是怎么相处的?

“所以说笛捷尔你是怎么忍受这家伙的?!说起来为什么戴着眼镜啊?他才不是那种好学的智者呢!”

卡路狄亚不好学,但他依旧是圣域的智者。只要他愿意,他就能从只言片语当中获得真正有效的信息并进行扩展演绎。但凡过去发生和即将成为过去的事情,他都能演绎出大概。

但他似乎很少动用这样的能力,除非教皇大人亲自下令,否则他从来不用。所以知道他有如此智慧的人不多,大家都说他是最不像水瓶座的水瓶座。

笛捷尔看着卡路狄亚把尤尼提拎起来,大步走向他们熟悉的地方。

若说冷酷无情的话,他便是最优秀的水瓶座了吧?哪怕是在战场,哪怕是最凶狠残忍的场合,又或者身边战友一个个死去,他也不会丧失理智——

一如当年,他面对的敌人是自己尊重的老师,却依旧用的不是他所教导的方式,而是自己那对生命残忍的诠释。他内心始终坚守着自我,或许会有其他感情,但自始至终,这点从未有过变动。

“其实是最可靠的智者呢,这家伙有时候不过是嘴硬而已。”


圣战期间·亚特兰蒂斯

冰冷的冻气化作坚实的护盾挡住翼龙的咆哮,卡路狄亚按住暴怒的笛捷尔,对方伸长的毒针划破了他的手臂,但是没关系。

“和海皇交涉这种事情我做不来,必须得你去才行。”

“但是——他杀了尤尼提,那是我的朋友啊!”

“我知道,我也并非毫无波动——但是,那些名字——”

圣战的残忍,逼着他记住了所有的名字,他们造访此地,也是为了要开出一条生路。

“想要报仇的话,就把这份怒火冲向冥王吧,那才是你应该狩猎的猎物,区区一只小翼龙而已,有什么资格去承受你这黄金毒蝎的怒火?”

是鄙夷,是嗤笑,他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,这样的人,他实在不喜欢。

忠诚,高傲,为了他人的理想而选择的道路。这样的攻击,怎么可能对他有效。

“话尽于此,笛捷尔,想要报仇的话,就把冥界给掀翻吧。”卡路狄亚移动着冰盾,“机会由我来创造,后面就交给你了。放心好了,我还没收到最完美的收藏品,不会死的这么快的。”

笛捷尔握着拳头,咬着牙:“不行,我不能……”

“你在犹豫什么啊笛捷尔,要我去说的话把海皇气个半死吗?”卡路狄亚把翼龙冻在原地后把笛捷尔抱起来抛出去,“快去啊,我们身后还有整个圣域,还有希绪弗斯他们还萨沙殿下啊。”

笛捷尔被他抛进了宫殿里,摇晃着站起来,是啊,他们身后,还有整个圣域,还有疲惫的希绪弗斯和尚且年幼的女神大人。

卡路狄亚已经拦下了敌人,那么就该他使用他的花言巧语了。

“独自一人拦下我吗?”本就是仓促做下的冰盾自然压制不住敌人太久,被挣脱震碎也本就是卡路狄亚可以料到的。冻气在掌中回转,危险而美丽的冰晶盈盈闪光。

“反正你我都只是各自主君成功的基石,碎在这里也无所谓吧?”

“忠诚到连自我都没有的家伙,自说自话些什么呢。”卡路狄亚半垂着眸子,压根没有睁眼看他的意思,“我啊,只是为了能享受生命才成为圣斗士的,你这些激将法,对我压根就没用。”

因为他,根本就不是什么多忠诚的圣斗士。他没有未来,所以,为什么死亡,如何死亡,都只由他决定。

“反正与笛捷尔在也不用担心什么后顾之忧,我要做的,是把你也变成收藏品。”冰晶无缝不入,血肉上绽开的冰花出现在冥衣的缝隙中,“不过你这家伙开的花可不怎么样嘛。”

被激怒的翼龙咆哮着扯碎冰花,碎开的冰雪亦是鲜艳的红色,又在卡路狄亚的冻气指引下变成错综复杂的冰阵。他嘲笑着敌人,却逐渐解封着心脏的冻气,即使那般态度,却也清楚对方是强敌。

可以,全力一战——

当尤尼提冲出神殿的时候,身后是被笛捷尔用小宇宙强行压制的海皇神力,面前却是一片狼藉,红色的冰晶碎了一地,天猛星倒在地上,血肉中绽开红色的冰花,这是卡路狄亚的习惯。

而水瓶座却只是站着,眼眸中不喜不悲,手中拿着红色的、长满裂纹的冰晶花朵,身上也开着冰花,嘴角残着鲜血。

“卡路狄亚,你还好吗?海皇的神力很快就会——”

不及他说完,卡路狄亚便把手中的冰花和他的眼镜塞到尤尼提手里。

“喂,卡路狄亚——”

“带回去,给萨沙或者希绪弗斯都行。”卡路狄亚迈开步子向着神殿深处走去,“没关系,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
没错,心脏里的冻气已经不多了,他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。疼痛逐渐复苏,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脆弱的生命。

就像他给出的那朵冰花一样,满是裂纹。

笛捷尔拼劲全力压制着海皇的神力,寒冷的冻气把他和神力一起覆盖,冰晶的花朵在四周绽放,这是——卡路狄亚。

“卡路狄亚,我压制神力,你把我连同这力量一起冻上——”笛捷尔提升着自己的小宇宙,“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,你现在这个状态,应该还能做到的吧?”

“可以。”用尽生命,用尽最后一点冻气,把被笛捷尔全力压缩的神力一起冻住没有问题。但是……

“没关系,刚刚外面动静那么大,我大概知道你是到极限了。”笛捷尔对抗着神力的身体早已变得脆弱。那毕竟是神明的力量,他尽力压缩所反弹回来的力度,也会把他逼入极限。

神之力或许还会继续扩张,但他们都已经到达极限。而他们的身后,是大地,是圣域,是人们的欢笑。

“但你毕竟是卡路狄亚啊,你一定可以做到的。你不是说想要我作为收藏品的吗?现在就动手吧。”

“花言巧语的天蝎座。”卡路狄亚张开口,冰寒的吐息散发着白雾,他双手举过头顶,身上血肉崩裂,血色冰花悄然绽放。

“极光处刑——”

深海之下,血色冰花铺满天地,一种满是裂纹,一种熠熠生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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